Salud Santé

每當忙季的時候，都是審計人員們自嘲的時節，記得去年的時候，在四大新鮮事的微博理，看到了這麼一則故事:

凌晨一點半，心力交瘁的小朋友在茶水間內哭泣: 我當初選專業的時候一定腦子浸水了，不然我怎麼就會選會計，然後現在到了半夜了還在這裡對數字。飲茶機默默地拍了拍小朋友的肩膀:親，你現在的淚水與汗水，就是當初浸的水啊!

農忙時節，故事也多，偶發思古之情，和大家分享一些聽到的，或親身經歷的審計故事。就讓我先從出差經歷講起:

想當初剛進事務所的時候，對於出差，是抱持得浪漫的憧憬。想像自己拉著公事包，踩著高跟鞋，穿梭於紐約地鐵的人潮裡，駕車於亞利桑那州的荒漠中，是那麼的瀟灑，於是在出差與否的問卷調查裡，毫不猶豫地勾選了 "As much as possible"。 幾年之後，每當和人談起我的職業，我總是很慶幸地說，和我的其他同事比起來，我出差算少的，很幸運。是的，在美國的時候，我很少出差，一年就那麼一、兩周，就算出差了，也是到聖地牙哥、或肯薩斯市等生活機能良好的地方，住宿也都是凱悅、喜來登等級。可惜的是，我的好運，在美國的時候就用完了，當我調到上海的時候，就開始了一系列的艱苦出差。

時值仲秋，在上海嘉定某剎車系統製造廠，氣溫約0度至6度，客戶提供給我們的審計室裡沒有暖氣。原因:零下五度才供暖。我穿著大衣，再刺骨的氣溫裡，打了一個禮拜的電腦。

蘇州市太湖邊上某度假式酒店，既是審計客戶，也提供住宿。在11月底，深秋時分，Andie帶著兩位小朋友，來到了這家網路上號稱五星級的酒店。一踏進酒店大廳，我就感到奇怪，室外溫度都已經五度了，怎麼室內、外溫度相差無幾? 一路上，我們穿過了寒冷的旅館走廊，走進了隱密的便門，經過一個更冷的走廊，再進入旅館管理人員的辦公室。 當我和小朋友們抵達酒店的財務部門時，財務經理客氣的對我說: 請先等會兒，你們辦公的會議室，目前正在拿來開會，等開會好，我再帶你們過去。歐!還有，會議室裡沒暖氣，我們再搬兩台電暖給你。一聽到沒有暖氣這幾個重點字，我力馬厚著臉皮，說道: 我看不用了，你們辦公室的暖氣強，也有空位，我們就叨擾個幾天， 擠擠就好。當時我心想: 怎麼號稱五星的旅館這麼窮酸，辦公室裏都沒有中央空調。後來我才了解，窮酸的不只是財務辦公室，整棟旅館，除了客房以外都沒有暖氣。整整一周，中午、晚上吃飯的時候，發現我們是整家旅館唯三的住戶 (又是不用付錢的)，於是，他們就捨不得開暖氣了。更叫人尷尬的是:空曠的餐廳裡，只有我們三個人再吃飯，服務生也只服務我們三個人的情況，讓我這種古意人如坐針氈。

北京某互聯網客戶，安排了公司附近一酒店，雖說地點方便，但酒店客房沒有窗戶，一關燈就猶如陷入無止盡的黑夜。酒店隔壁是間成人夜總會，貌似有一條龍服務。半夜時分可以聽到嬉鬧的男女人聲。此客戶辦公室沒有空調，時值六月，北京已入夏，兩台電風扇嘎嘎作響，我一邊打著電腦，一邊練習心靜自然涼的境界。

一同經歷過苦難的人，往往淬礪出深刻的情感。在炙熱的北京辦公室裡，我和一小群叫我Andie姐的小朋友與senior們，建立起深厚的友誼。苦中作樂的我們，一起抽空逛了頤和園，吃了北京烤鴨，韓國烤肉，以及辦公室樓下，廟旁的大排檔。在美食與互相調侃的笑聲之間，沒有任何光線的旅館，沒有冷氣的工作環境，都化成了陣陣自嘲，成了笑談的一部分。

這些笑聲與淚水，交織成了農忙時節的樂章，豐富了我的生活。雖然辛苦，但是我很驕傲我曾這樣活過。也祝愿那些現在仍在掙扎著的小朋友們，能夠苦笑著就苦笑著的撐過再一個忙季。

如果大家還有興趣看下去的話，我以後再慢慢分享盤點的故事，與客戶的故事。